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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家的士兵》是作者孙春龙八年心血的一个回顾与总结。

作为深具社会影响力的调查记者与公益人士，孙春龙对于1940年代中国远征军奔赴缅甸等地抗击日军的历史细节作了长期的田野调查，更对今日仍滞留异域他乡无法回国的老兵投入了极大的关注，让这一群体重回公众视野，并得到了应有的关怀与荣誉。

这是一本任何关注抗战历史、尤其希望了解中国远征军抗战历史细节的人都不应该错过的书，也是任何一个对曾经参与抗战、保家卫国的英雄们心怀感恩、希望能给予他们现实关怀的人不应该错过的书。

引　言 001

一 003

中国远征军次入缅作战，10 万名精锐部队，为什么会一败涂地？

二 007

茅邦村的村民都知道，这里牺牲了一位来自中国的将军，有司机开车经过，会主动按几声喇叭。

三 012

“援救友军是分内之事，不能列为战果。”

四 017

在缅甸采访时，曾看到很多华人的家里，挂着齐学启的像，和蒋介石、孙立人、史迪威、昂山素季等人的头像并排。

五 023

他们浑然不知将要与淫雨烟瘴挣命，抗毒蛇、搏猛兽，如末日将至的命运。

六 027

“你们是在战争结束后，批来到这里的中国人。”

……

孙春龙，1976年出生于陕西铜川，从事调查记者工作12年，曾任新华社《瞭望东方周刊》主笔、总编辑助理，2008年发起“老兵回家”公益活动，并于2011年投身公益，任深圳市龙越慈善基金会理事长。主要作品有《山西官煤勾结黑幕》《金三角毒枭禁毒》《留守陕北的北京知青》等，出版有专著《以公民的名义》《异域1945》等。曾获评2015中国社会十大推动者、中国十大阳光记者、中国十大法制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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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西，仅有一条南北向长长的街道，打从（1942年5月）12日天光时分起，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无所事事地闲步街头。从他们纯洁的神态与天真的表情看得出，他们懵然不知将要穿越不毛之地，历千山涉万水，也浑然不知将要与淫雨烟瘴挣命，抗毒蛇、搏猛兽，如末日将至的命运。

原先留在莫的村，或为战伤或因重病不能跟随部队长途跋涉的1500余中华儿女，咸以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华魂的志节，宁为烈士死，不作降虏生的决心，慨然于5月21日凌晨1时引火自焚，含恨而终！

腾冲收复后，当地老百姓最先想到的，就是为战死的官兵修一块墓地，40多万元的捐款很快筹齐，几个大户人家也无偿地将风水宝地一小团山捐献出来作为烈士的安息之地。1945年7月7日，墓园落成。

在国殇墓园忠烈祠下有一块蒋介石题写的布告，警示不得改变墓地的属性：“…赖我将士忠勇，与敌周旋，前仆后继，遂克腾冲，恢复滇缅国际路线，促成伟大之胜利。丰功伟绩，薄海同钦。兹建此墓园，永垂矜式。除按此举行祀典及随时开放任人瞻仰外，不得擅自驻兵及移作别用，以示爱护、尊崇之意，倘有干犯例禁，定即严惩不贷。”

但在“文革”期间，国殇墓园被捣毁。

编辑推荐

如老兵张富鳞所说：“我们不害怕死亡，害怕的是被遗忘。”作者希望通过《没有回家的士兵》一书，唤起对现在滞还留国外且已被遗忘的抗战老兵的关注，同时也唤起民众对这段被掩埋的历史的关注。

任志强、柴静、土家野夫、金宇晴为本书撰写了推荐语，来呼应本书的期许，即“让那些真正的英雄，在迟暮之年，能感受到这个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庇护过的国家的子民，对他们的礼遇和尊重。虽然，这些礼遇来得已经太晚”。

书摘插图

五十七

 “走吧，我带你们回家！”当我用麦克风大声喊出这句话时，现场掌声如雷。

这是在2009年5月28日晚，在缅甸曼德勒一家酒店，当地华侨为即将启程回家的老兵组织了一场欢送晚宴。在经过了长达3个月的筹备之后，我再一次来到缅甸，将带领9位老兵踏上回家之路。在这期间，有多位老兵已经通过媒体的报道或者志愿者的实地寻访找到了家人。

“走吧，我带你们回家”，这句源自正在热播的电视连续剧《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一句台词，用得恰是地方。几年后，我在北京见到了饰演团长的影星段奕宏，谈到这句台词，他依然激动不已，在残酷的战争中，激起那帮溃军斗志的，正是这句充满人性的承诺。

而这部电视连续剧，的作用，则是对公众完成了关于这段历史的启蒙教育。

正是因为社会关注度的骤升，在筹备9位老兵回家事宜时，得知消息的陕西扶贫培训集团董事长任永敏一口答应负责整个活动的所有费用。

一已之力是无法完成这项人数众多且跨越国境的回家之旅的。因为接回的老兵涉及多个省份，为了能让他们在途中得到细心的照料，凡是老兵所在的省份，我都会找一家报纸参与，他们不仅参与报道，而且负责老兵回到老家后的一切事宜。

和这些地方报纸接洽也是异常顺利，我先是给这些报纸的领导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我说：

尊敬的同行及领导，作为此次活动的发起人，我深知仅凭我一人的能力和一腔热血，是难以让此次活动顺利开展的。所以，我希望这次活动能得到你们的全力支持。

过去的一年中，我深深地体会到了做一名记者的不易，但是我也体会到了，作为一名记者的光荣。光荣，来自于梦想，和对良知的坚守。

流落缅甸的中国远征军，只有当你面对他们时，你才会知道，他们内心的呼喊是那般地充满期盼而又细弱，每一位面对者，都难以回避和漠视。

这次活动，是一次纯粹的公益活动。我想做的，就是让那些真正的英雄，在迟暮之年，能感受到这个他们用生命和鲜血庇护过的国家的子民，对他们的礼遇和尊重。

虽然，这些礼遇来得已经太晚。

……

江苏的《现代快报》、湖北的《长江商报》、河南的《东方今报》、四川的《华西都市报》、广东的《南方都市报》、广西的《南国早报》、云南的《云南信息报》等，在我联系的时间均回复，全力支持此项活动。

中共云南省瑞丽市委副书记卫岗，在听取了活动介绍后，不仅安排了相关欢迎仪式和接待工作，还建议老兵入境时走畹町口岸，因为当年他们就是在这里出征。

卫岗还当场答应去协助我的一个请求：在老兵跨入国门的那一刻，安排守卫国门的武警战士向老兵行军礼。

和这些老兵交流时我常常感觉到，他们需要的，不是路费，而是尊重与体面。事后也证明，这个特意安排的细节，不仅让整个活动达到了潮，也让老兵们心中隐藏了半个多世纪的芥蒂和委屈，在那一刻得以释然。

而在活动筹备期间，缅甸密支那的老兵李广钿已经等不及了，一个人跨越国境，回到云南。在《云南信息报》的帮助下，他很快找到了家，热心读者还为其发起捐款。当地的一位警察在听说其想办张身份证时，也通过特殊审批，实现了他的愿望。

本来答应回家的张家长，则突然变卦，不想回去了，态度非常坚定，理由是身体不好。在曼德勒的老兵里面，张家长的年龄小，且身体状况是好的。在我的逼问之下，张家长终于说出了实情，他说，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不是太好，这样回去会被家乡人看不起。我再三保证，一定会让他一路风风光光地回家。但无论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韩天海的家还没有找到，加之近期他的身体状况特别差，手脚浮肿，言语不清，我就暂时拒绝了他回家的请求，安慰他等帮他找到家之后再来接他。没想到，这次轻率的决定，让韩天海失去了后一次回家的机会，让我内疚至今。

同样没有找到家的还有张浩东，本来也没有计划带他回家，但他不听劝说，一个人背着行李就强行上车。我向他解释，能否等下次，等家找到后一定接他回去。张浩东不容置疑地说：你把我送到我们乡里，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无法拒绝。

五十八

经明清，林峰，张浩东，王子安、杨子臣，钟云清，刘召回，蔡振基，王之平。

2009年5月30日下午1时，在乘坐大巴车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颠簸之后，9位老兵在家人及志愿者的陪同下，终于抵达中缅边境的瑞丽口岸。跨过畹町桥，就是祖国。67年前，有10万名中国远征军官兵从这里出征异域。有很多人，再也没有回来。

桥的这边，云南省瑞丽市委、市政府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就在这时，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因为9名老兵大多没有合法的身份证件，驻守口岸的缅方移民局不愿意为老兵办理通行手续。

大家看着我，有人开始埋怨和指责，为什么提前不把这些手续办好？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此之前，有华侨曾对风险作出分析，按正常程序申报，需要经过非常烦琐和漫长的过程，有的老兵或许已等不到这一天的到来；如果到了口岸再补办手续，或许不会被批准。

我选择了后者，这是一次冒险的尝试。

包括在后来，有随行的记者埋怨，这次老兵回家活动没有一个确切的日程安排，活动组织得并不严谨。但他们不清楚的是，有太多未知的障碍是无法逾越的，这群老人特殊的身份，让活动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按现有的法律规定和社会认知，他们很难获得一个合法通行的证件。

一群90岁上下、贴着国民党标签、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分不清国籍的老人，要从一个国家回到另一个国家，谈何容易！

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有人提议，让这些老兵先回缅甸，等办理好手续再过境。我劝阻，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在畹町桥上，我往往返返很多次，寻找当地的华侨社团与缅甸移民局沟通，但依然无济于事。站在桥头，我一脸无奈，在心里长叹，难道他们真的在离自己的祖国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就要折返吗？

就在这时，有一位住在边境上的老兵将我悄悄拉到一边，说在旁边有一条小路，从这条小路上可以过境，两国的边民经常在这条路上往返，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

这位老兵又说，真的不会有问题。

我有些恼怒地说：不行！我说，你们已经寄人篱下生活了半个多世纪，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你们当年是为国去打仗，现在要回到自己的国家，难道还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吗？我说，我一定要让你们光明正大地回家！

因为我清楚，对于这些流落历史之外的老兵，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衣锦还乡，是每一个士兵的梦想，但衣锦，不仅仅指有光鲜的外表，还有内心的体面和尊严。我做好打算，就在口岸等，已经等了60多年，还在乎多耽搁一两天吗？

在后来老兵们回到国内的每一时每一刻，我也都会刻意安排一些细节，让他们享受这种本应得到的荣光和礼遇。在航班上，机长会向同舱的乘客广播这群特殊的客人，全体乘客均会以热烈的掌声向他们致敬，一些老兵还会被机长安排到头等舱；在昆明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所有的媒体记者起立鼓掌，欢迎老兵入场；在老兵各自的家乡，有大批的志愿者，在机场、酒店拉起红色的条幅，手捧鲜花，夹道欢迎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交涉一时陷入僵局。而畹町桥的这边，两位着装整齐的武警礼兵已经就位，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已经对准了桥头，上百名前来欢迎的群众望眼欲穿。

让人激动的消息还是传来了，在当地侨领的不懈努力下，缅方终于答应为老兵们办理出境手续。所有的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一路，正如老兵们的一生，充满了悬念、曲折和变幻，但一定，会等来光明。

当天下午4时15分，9位老兵在子女的搀扶下，列队跨过畹町桥。这支东倒西歪的队伍，已经没有了当年出征时的气势和豪迈，甚至，还有一些慌乱和疲惫。

60多年前的1942年，10万名中国远征军战士就是顺这条路，一直抵达异域的腹地，走上战场，一路上，无数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永远留在了异域；60多年后，9名老兵，顺着来时的路，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出征的时候，还是孩子，而回家时，已过耄耋。

在桥的这一边，两位武警礼兵已经随着一声号令，抬起手臂，敬标准的军礼。让人敬佩的是，这些年迈的老兵，也还以军人至高的礼节，军礼。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中国现役军人，向曾经保卫这个国家的抗战老兵的致敬。跨越了党派，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隔阂。

另一个让人激动的消息是，当地公安部门在得知这些老兵入境后，因为没有合法的证件无法回家时，打破原有的规定，采取特事特办的方式，以快的速度和简化的程序为老兵们办理通行手续。

官方的通道，在老兵回家的后一刻，豁然开启。

好消息也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在入境的第三天，在广东打工的一位读者，看到了《南方都市报》记者袁小兵采写的老兵张浩东寻找家人的消息后，认出了这是他的邻居张富林的堂哥。

媒体评论

孙春龙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的信任，建立在我们都希望还原历史真相，并让因历史原因而失去了尊严的英雄们，重新回到社会应给予他们的尊敬之中。

——任志强

名记出身的孙春龙，十年来忽然转向主持寻找和救助抗战老兵的公益事业，经历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一页隐蔽的几乎将要遗忘的历史，在他的坚持发掘下，进入更多大众视野。那些无名的被侮辱和践踏的英烈，逐渐得以正名，并收获到*后一点夕照余温。

——土家野夫

采访老兵时，他们说：

“我们这一代受的苦，你们这一代，你们的下一代不用受了。”老兵已逝，我们生活在一个他们为之奉献生命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柴静

他们曾经抛家弃子，为保卫祖国山河浴血奋战，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希望的是后人们还能记起那段历史。记忆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变成黑夜，这不仅是对老兵而言，也包括一个国家。

——金宇晴

书籍介绍

“我们不害怕死亡，害怕的是被遗忘”

《没有回家的士兵》（孙春龙/著）

任志强、柴静、土家野夫、金宇晴丨郑重推荐

名人推荐：

孙春龙是我的朋友，我们之间的信任，建立在我们都希望还原历史真相，并让因历史原因而失去了尊严的英雄们，重新回到社会应给予他们的尊敬之中。

——任志强

名记出身的孙春龙，十年来忽然转向主持寻找和救助抗战老兵的公益事业，经历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一页隐蔽的几乎将要遗忘的历史，在他的坚持发掘下，进入更多大众视野。那些无名的被侮辱和践踏的英烈，逐渐得以正名，并收获到最后一点夕照余温。

——土家野夫

采访老兵时，他们说：“我们这一代受的苦，你们这一代，你们的下一代不用受了。”老兵已逝，我们生活在一个他们为之奉献生命的世界上，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柴静

他们曾经抛家弃子，为保卫祖国山河浴血奋战，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唯一希望的是后人们还能记起那段历史。记忆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变成黑夜，这不仅是对老兵而言，也包括一个国家。

——金宇晴

内容提要：

《没有回家的士兵》是作者孙春龙八年心血的一个回顾与总结。

作为深具社会影响力的调查记者与公益人士，孙春龙对于1940年代中国远征军奔赴缅甸等地抗击日军的历史细节作了长期的田野调查，更对今日仍滞留异域他乡无法回国的老兵投入了极大的关注，让这一群体重回公众视野，并得到了应有的关怀与荣誉。

这是一本任何关注抗战历史、尤其希望了解中国远征军抗战历史细节的人都不应该错过的书，也是任何一个对曾经参与抗战、保家卫国的英雄们心怀感恩、希望能给予他们现实关怀的人不应该错过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