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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经济存在及其影响力

朱晓中

内容提要： 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解体之后，欧盟、美国、俄罗斯等竞入东南欧地区，对这一地区各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外交关系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俄罗斯介入东南欧地区的手段多种多样，但能源和其他经济手段依然是其试图形成政治影响的主要杠杆。俄罗斯主要通过国有能源企业和国有银行对东南欧地区的国行“经济捕获”，通过能源项目布局东南欧国家的能源产业链，通过大型能源基础设施项目来驱动俄罗斯与东南欧国家的政治关系，通过金融渠道涉足东南欧国家的房地产和旅游业。

关 键 词： 巴尔干；东南欧；俄罗斯；地缘政治

作者简介： 朱晓中，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东欧问题。

以来，俄罗斯一直认为，东南欧属于俄罗斯利益的一部分。这当中既有地缘政治的驱动，也有经济利益的考量，更有俄罗斯恢复大国荣光的政治抱负。 “冷战”结束后，中东欧国家回归欧洲，并加入北约，俄罗斯对中东欧北部国家的政治影响力逐渐减弱，经济联系也越来越少。入主克里姆林宫后，一直努力恢复或重建俄罗斯与中东欧国家的关系。其中，俄罗斯发展与东南欧国家的关系。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基本目标是：扩大和提升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利益，并以此抗衡欧盟和美国在该地区的影响。虽然俄罗斯在经 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方面不能与欧美国家比拼，但俄罗斯试图通过向东南欧国家提供能源来保持、巩固甚扩大其影响力。

俄罗斯意识到，要想在东南欧地区提升其影响力，抵制欧美势力在该地区的疯狂扩张，要扩大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经济影响力，是巩固和扩大这一地区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因此来，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多边和双边关系中的工作是：利用东南欧各国经济上的需求，扩大其在东南欧地区的经济利益，以此恢复和扩大俄罗斯在这一地区的政治影响力。

一、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经济存在

俄罗斯在东南欧地区的经济存在几乎是的，既涉及投资、能源及基础设施，又涉及大型商业、房地产以及旅游业。

（一）双边贸易

东南欧地区大多数国家属于中小型国家，加之受自身贸易结构的影响，俄罗斯与这些国家的贸量并不高。而且，随着东南欧国家申请加入欧盟，其贸易方向也开始逐渐偏向欧盟市场。因此，它们与俄罗斯本来不高的贸量不断降低来，这种趋势更加明显。11 年，俄罗斯与东南欧 7 国（塞尔维亚、波黑、黑山、克罗地亚、北马其顿、阿尔巴尼亚和保加利亚）的贸额为 84 亿美元，19年降 79 亿美元。其中，波黑与俄罗斯的贸易水平下降明显，从11 年的 7.42 亿美元降 19 年的 1.37 亿美元。同时，因经济规模和产品结构所致，俄罗斯与保加利亚、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的贸易额各超过了 10 亿美元，其中，塞、克两国与俄罗斯的贸易还呈上升趋势。

东南欧国家在俄罗斯对外贸易中的差异也是很大的。19 年，保加利亚在俄罗斯对外贸易中的位置排第 38 位（11 年排第 29 位），占比为 0.49%（高占比为 16 年的 0.59%）。俄罗斯是东南欧国家能源的主要供应商，所以在与东南欧国家（北马其顿和波黑除外）的贸易中，俄罗斯保持顺差。

（二）投资

14 — 19 年，俄罗斯对东南欧地区的投资不断增长。14 年，俄罗斯对这一地区的投额为 73.45 亿美元；到 19 年，投资存量上升到 163.09 亿美元。俄罗斯的大部分投资集中在能源、矿业、银行、电信和房地产等行业。而且，俄罗斯的企业已经接管战略资产。俄罗斯投资多的三个国家分别是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和黑山。19年，俄罗斯在这三国的投资存量依次为 39.3 亿美元、21.96 亿美元和14.27 亿美元。俄罗斯对黑山的投资约占该国 GDP 的三分之一，主要集中在房地产和旅游业。

（三）企业

考察俄罗斯控制的企业（为了方便表述，以下简称“俄罗斯企业”）在东南欧国家的发展规模需要关注俄罗斯控制的企业资产、收入和雇员等在东南欧国家同类企业中所占的份额。由于缺乏完整和透明的统据，我们对俄罗斯企业在东南欧国家发展规模的考量只能斯拉夫国家热点问题聚焦采用保守的方式。在过去十几年里，俄罗斯企业已触及克罗地亚、波黑、黑山、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等国的核心经济。俄罗斯企业大约控制了东南欧国家经量的 10%。因为许多企业都是战略投资企业，所以这些企业对东道国相关领域的影响大。

当然，有关俄罗斯在东南欧国家的企业数量和规模的数据并括那些所有权并不透明的企业。许多俄罗斯企业利用这种情况来隐藏自己。例如，与俄罗斯利益密切相关的保加利亚商人卢塞夫，通过一家在卢森堡注册的阿尔巴尼亚电信投资公司，收购了阿尔巴尼亚大电信公司——阿尔巴尼亚电信公司。其时，卢塞夫是保加利亚大的电信公司的股东，俄罗斯国有银行——俄罗斯外贸银行（VTB）是这家公司的实际所有者。

自 14 年以来，俄罗斯企业在东南欧地区的存在规模和收入有所下降。在企业资产价值方面，09 — 18 年，俄罗斯在东南欧国家所持的资产占东南欧国家资产价值的比例从 09 年的 6.5% 下降 18 年的 2.8%，下降了一半多。 俄罗斯在黑山和保加利亚的企业资产降幅大，前者下降了三分之二，后者下降了五分之四。俄罗斯企业资产减值的大原因在于：石油和天然气价格下跌后，与能源相关的俄罗斯企业估值下降； 同时，东南欧国家经济持续增长，企业价值也在不断上升。在企业收入方面，14 年，俄罗斯企业收入占东南欧国家企业收入的 6.3%；到 18 年 12 月底，这一比例下降 3.6%。 a 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油气价格下跌导致俄罗斯能源公司收入减少；另一方面，东南欧国家经济的持续增长导致俄罗斯企业在该地区所占的份额下降。

在俄罗斯企业发展规模这一指标上，黑山是个例外。在 06 年黑山独立后不久，俄罗斯资本涌入这里。引人注目的是，俄罗斯铝业大亨奥列格·德里帕斯卡收购了黑山大的企业——波德戈里察铝厂。波德戈里察铝厂占当时黑山出口额的 50%。然而，俄罗斯企业在整个黑山经济中所占的份额从 06 年的 29.4% 缩减 18 年的 3%。主要原因在于：13 年波德戈里察铝厂宣布破产，俄罗斯投资人奥列格·德里帕斯卡随后退出。从名义价值来看，18 年俄罗斯企业在黑山的营业额约有 5 亿美元，与 14 年相比下降了 46%。这些数字可能低估了俄罗斯企业的实际存在，因为俄罗斯在黑山有将近一半的企业缺少财务统据。

俄罗斯企业在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的业务下滑，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油价下跌和这两国经济增长带来的结构变化。保加利亚出售了一些俄罗斯控股的大型公司（如保加利亚国有公司）以及该国第四大银行——保加利亚商业银行（该行与俄罗斯外贸银行一直都有密切的联系）。俄罗斯企业在克罗地亚的运营相对平稳来的营收一直保持在 5% 左右。不过，俄罗斯企业一直在收购那些陷入困境、几乎没有增长的企业。这样的企业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为俄罗斯利益方所用：，通过这类企业的私有化，从企业所在国的金融机构获取信贷；，通过投资陷入困境的企业，使其“起死回生” ，并通过它们来实现对所在国能源领域的控制或垄断。在业方面，俄罗斯企业在东南欧国家雇了大约 8.5 万名员工。06 — 10 年，俄罗斯企业在黑山的员工占黑山劳动人口的12%。 在俄罗斯人涉足克罗地亚大型公司 Agrokor 后，在俄罗斯企业工作的克罗地亚人从 3500 人增加 4 万人。

（四）能源依附

东南欧国家的经济严重依赖俄罗斯的能源。塞尔维亚、北马其顿、波黑等国使用俄罗斯的天然气。即便是依赖度相对较低的克罗地亚，对俄罗斯天然气的需求也从 12 年的 30% 增加到 18 年的60%。能源不仅是东南欧国家与俄罗斯双边贸易主题，更是俄罗斯对东南欧国家施加影响便捷的渠道之一。而且，这些项目远远超出了东南欧各国的管控能力。

在俄罗斯与东南欧国家能源关系的链条上存在诸多中间商，这些中间商或由俄罗斯供应商直接控制，或由与当地有良好关系的商业巨头联合控制。这些中间商已成为东道国天然气政策的决定因素。东南欧国家的天然口中间商还充当俄罗斯政治特使的角色，俄罗斯关切的具有战略的问题向东道国施压。在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和匈牙利，中间商是俄罗斯大型战略能源与核电项目积极的 推动者，俄罗斯也培育了东道国关键政治领域中的亲密盟友。 通过在东南欧国家的能源部门植入具有政治特权的经济行为体，俄罗斯企业发挥出更大的政治影响力。，俄罗斯地推迟或阻止了东南欧国家天然气市场的多元化以及东南欧地区的能源互联互通项目。

二、通过大项目“捕获”东南欧国家

（一）天然气管线

俄罗斯能源企业积极寻求吸引东南欧国家能源企业和官员参与大规模的能源项目，俄罗斯在名义上与东道国企业保持平等的伙伴关系。这一战略在程度上可对东道国的政治产生的影响。因此，当俄罗斯在 14 年单方面中止南溪项目时，东南欧国家立刻被由俄罗斯的修建新管道的项目中来。东南欧各国希望新管道经过自己的国家，希望获得过境费和其他收益。俄罗斯通过大项目来撬动自身与东南欧国家的关系，其典型案例发生在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在保加利亚，无论是早先的南溪项目，还是后来的土耳其溪项目，都显示出保加利亚与俄罗斯之间的不对等。俄罗斯与保加利亚关于南溪项目的谈判并不透明，保加利亚人不断造访莫斯科，俄罗斯天然气公司高层也多次访问保加利亚。14 年，南溪项目保加利亚段的成本估算为 38 亿欧元，是 08年初计划的两倍。任何理的财务分析都无法解释成本上涨之谜， 塞尔维亚国有天然气垄断企业 Srbijagas 的执行官也是大的社会的。人们怀疑该项目很可能被特殊利益集团控制。从能源的角度来看，该项目不会降低保加利亚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程度。

18 年 12 月，当俄罗斯宣布考虑土耳其溪天然气管道通过保加利亚时，保加利亚采取了以下措施：在没有公开讨论的情况下修改了国家能源战略，同意根据现有的供气量合同（有效期 30 年），放弃“在未来 10 年内向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要求补偿到期的过境费用”这一条款。保加利亚的天然气公司还与沙特财团签订了管道铺设合同，但合同中明确说明，与俄罗斯财团有密切关系的俄罗斯管道制造商 TMK 也是该项目的参与者。实际上，合同招标只是走个形式。这表明，重大项目的“正常程序”已经内定。通过土耳其溪天然气项目，俄罗斯已经实现了几个相互关联的目标：首先，保持了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在东南欧地区天然气市场的地位；其次，使东南欧国家对能源供应单一化；第三，俄罗斯的大量金融资源注入东南欧国家的能源项目中，希望自己在东南欧国家的能源决策中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二）控制能源基础设施

俄罗斯企业对东南欧国家出售的天然气价格普遍较高。俄罗斯企业控制着东南欧国家的主要炼油厂。俄罗斯的卢克石油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俄罗斯海外石油公司等占据了几乎所有东南欧国家的燃料批发和市场。 在东南欧国家，俄罗斯的燃料生产商和贸易商都是当地的商业巨头。

塞尔维亚石油和天然气工业公司隶属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该公司是塞尔维亚大的石油企业，并拥有多家子公司，直接控制着石油和天然气储存设施、加油站、炼油厂和石油管道网络。在保加利亚，俄罗斯的卢克石油公司控制着该国 60% 以上的燃料批发市场，成为该国的原口公司。卢克石油公司还拥有东南欧地区大的炼油厂处理能力为 950 万吨 / 年（即 19 万桶 / 天）。这家企业不仅是保加利亚大的企业（产值约占该国 GDP 的 9%），而且是对保加利亚投资多的外国企业。 卢克石油公司与其负责批发和的燃料姊妹公司——保加利亚卢克燃料公司一起成为保加利亚大的纳税实体。保加利亚卢克燃料公司也是东南欧地区燃料的主要出口企业，出口对括土耳其、希腊、北马其顿等。卢克石油公司还在塞尔维亚、北马其顿和黑山投资修建了加油站。目前，该公司是这三个国家的大燃料分销商。卢克石油公司参与塞尔维亚国有燃料公司 Beopetrol 公司私有化，收购该公司79.5% 的股份，并且拥有 180 个加油站，成为塞尔维亚大石油产品供应商。根据私有化协议，卢克石油公司为基础设施投资1.068 亿美元。然而，13 年 9 月，塞尔维亚败委员会在一份关于 Beopetrol 公司私有化的报告中指出，卢克石油公司并未履行该协议。相反，卢克石油公司用 Beopetrol 公司的资金向其母公司提供了 1.2 亿美元的贷款。

在波黑，俄罗斯的海外石油公司控制了波黑的大部分炼油和燃料贸易业务。俄罗斯的海外石油公司还收购了波黑的汽油批发和供应商 Nestro Petrol 公司 80% 的股份，这个供应商现在是波黑大的连锁加油站。加上俄罗斯海外石油公司在波黑所收购的资产，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创新企业 Optima 集团控制了波黑 30% 以上的燃料批发市场体而言，东南欧国家治理能力不足，给了俄罗斯企业带来了可乘之机。俄罗斯在东南欧国家能源领域的巨大经济影响力为俄罗斯实现其在该地区的政治战略提供了筹码。

三、开展多元化的组合投资

能源是俄罗斯向东南欧地行经济渗透的主要切入点入21 世纪，随着石油和天然气价格的上涨，俄罗斯的资本力量不断，并在东南欧国家展开了多种资产的组合投资。

（一）投资具有战略意义的企业

俄罗斯企军东南欧国家的金融领域始于 08 年，当时莫斯科银行 a 以绿地投资的形式在东南欧国家开设了家分行。11 年，俄罗斯两家大的国有银行——俄罗斯联邦储蓄银行和俄罗斯外贸银入了东南欧市场。俄罗斯在东南欧国行多元投资的两个经典案例分别是：俄罗斯外贸银行收购了保加利亚公司，俄罗斯储蓄银行了克罗地亚食品巨头 Agrokor 公司的债务融资。俄罗斯外贸银行主要通过其外国投资部门 VTB Capital 来运作。自 11 年 VTB Capital 在保加利亚开设分支机构以来，它通过购买保加利亚国有公司 83% 的股入了保加利亚市场。俄罗斯外贸银行为了不断扩大其在保加利亚的业务，便与保加利亚合作商业银行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俄罗斯外贸银行拥有该行9.9% 的股份。此后，保加利亚合作商业银行成为保加利亚的第四大银行，负责向保加利亚众多大型国有能源企业提供信贷，并在保加利亚的电信、旅游、国防、媒体和建筑业等关键领行了大量投资。其中，许多项目是在俄罗斯外贸银行的直接参与下共同完成融资的。俄罗斯通过银行贷款收购战略资产，使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影响增加。这种策略在俄罗斯处理克罗地亚食品巨头 Agrokor公司破产问题上的表现更加突出，其结果是：俄罗斯的经济力量扩大到了整个东南欧地区。

Agrokor 是西巴尔干地区大的食品公司，在阿尔巴尼亚和保加利亚之外的所有东南欧国家运营。Agrokor 公司之前的所有者托多里奇因与克罗地亚关系密切，经过多年的发展积累了大量的资产。此后，托多里奇通过不断收购周边国家（主要是塞尔维亚和波黑）的企业来扩大其经营规模。14 年 4 月，该公司向俄罗斯储蓄银行借了 6 亿欧元。14 年 12 月，Agrokor 公司濒于破产。到 16 年，俄罗斯储蓄银行和俄罗斯外贸银行共计向 Agrokor 公司放贷 14 亿欧元。于是，俄罗斯上述两家银行向 Agrokor 公司提出要求：将债务转换为股权。

18 年，俄罗斯储蓄银行和外贸银行拥有该企业 46.7% 的股权。19 年 4 月，Agrokor 公司的资产转移到一家名为 Fortenova Group 的新公司，俄罗斯储蓄银行持有其 39.2% 的股份，俄罗斯外贸银行持有 7.5% 的股份。俄罗斯外贸银行还向这家新公司提供了 8 亿 欧元的贷款。通过接手东南欧国家经济中具有重要影响力的企业，俄罗斯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对东南欧国家的相关决策产生了重要影响。

（二）投资采矿和冶金业

俄罗斯参与东南欧国家企业的私有化，并非要把这些濒临破产的企业改造成盈利的企业，而是想把这些资产作为抵押品来换取东道国金融机构的贷款，同时利用贷款来获取不当利益。在这方面，俄罗斯收购黑山波德戈里察铝厂是一个经典的案例。05 年，俄罗斯商人奥列格·德里帕斯卡收购了黑山的国有企业波德戈里察铝厂和尼克希奇铝土矿。波德戈里察铝厂对黑山的经济极为重要，其产量占该国出额的 50% 以上，对该国 GDP 的贡献超过了 15%，其员工数量占该国劳动数的 2.3%。08 年 金融危机爆发，全球铝业受到严重冲击，波德戈里察铝厂也难逃厄运。08 年 12 月，该厂已损失 2.8 亿欧元。13 年，府向商业法院 提出申请，要求启动波德戈里察铝厂的破产程序，此时，波德戈里察铝厂的累计债务超过 3.6 亿欧元。

13 年，黑山国家审计机构严厉批评了 10 — 11 年府向波德戈里察铝厂提供国家贷款担保的做法。在提供担保之前，府没行详细的风险评估，而且无视波德戈里察铝厂的财务状况，终导致工厂拖欠银行债务并不得不申请破产。对于外国投资者 是否有能力购买波德戈里察铝厂并执行初始协议中规定的投资要求，府缺乏详细的财务评估数据。

（三军房地产和旅游业

保加利亚的黑海和山区度假地，黑山和克罗地亚的亚得里亚海海岸等，都是俄罗斯旅游者青睐的旅游胜地。05 年，俄罗斯游客数量占黑山当年游数的 25%。黑山旅游业收入占其国内生值的 %，占当年货物和防务出口的 54%。在黑山，俄罗斯人在沿海地区购买了大量的房产。14 年，俄罗斯人在黑山拥有 7 万套不动产。 16 年，因黑山加入北约导致俄、治关系恶化，部分俄罗斯人开始出售自己在黑山的房产。但黑山央行的数据显示，17 — 18 年，房地产依然是俄罗斯在黑山直接投资的重要领域，房地产投资额达到 8080 万欧元，占俄罗斯在黑投资的 60% 以上。 在黑山的旅游胜地布德瓦地区，俄罗斯投资了约 2.5 亿美元，用于建设旅游综合设施。由此可见，俄罗斯依然有意维持甚继续扩大其在黑山的投资。

在保加利亚，俄罗斯的房地产投资也是其扩大经济利益的重要手段。俄罗斯驻保加利亚大使馆的一份资料显示，俄罗斯人在保加利亚拥有 40 万套房产，其中大多数房产位于保加利亚的沿海城市。许多俄罗斯人在那里投资建造度假房。如果每套房产的面积平均为50 平方米，每平方为 650 欧元，这意味着俄罗斯人的资产达到 130 亿美元。据保加利亚官方数据显示，在保加利亚居住的俄罗斯人接近 1.8 万，成为保加利亚人数多的外国人群体。 旅游业是黑山重要的经济部门之一。18 年，旅游业占黑山国内生值的 21.6%，占服务出额的 57.1%。俄罗斯游客曾是黑山大的游客群体。自 06 年以来，赴黑山的俄罗斯游客数量增长了 5 倍。17 年，黑山的俄罗斯游客有 35 万人，占黑山外国游数的 18.7%。18 年，这一比例降 16.3%。

四、小结

自 08 年以来，俄罗斯积极部署以能源为基础的经济力量，不断向东南欧国行经济渗透。俄罗斯对东南欧地区产生的影响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随着欧洲一体化向东南欧地区的扩展，东南欧国家开行区域合作，遵照欧洲的价值观和经济标行政治、社会和经济改造。另一方面，俄罗斯经济停滞，油价低迷，俄罗斯的关注点已转移到中东和亚太地区。俄罗斯并不认为东南欧地区具有重要的战略利益，相反，它只是将东南欧国家视为其扩大影响力的“跳板” 。

俄罗斯利用自身的能源优势通过参股、购买和垄断等方式军东南欧国家能源市场。同时，通过能源项目、金融、和旅游投资等手段，为俄罗斯在这些国家的利益铺路。不仅如此，俄罗斯还利用东南欧国家的敏感问题来阻止北约和欧盟向东南欧地区的扩展，并利用东南欧国家的某些“痛点”作为在双边关系问题上讨价还价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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